他。不明白他怎么刚才还笑意盈盈的,转瞬间就又变了个脸色。
果然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不过听纪秉臣的语气,今天是没有什么兴致了。
景宁生怕纪秉臣反悔又让自己留下,小碎步迈得飞快,如果不是鞋子不给力,踏在地上会咚咚响,他一定会跑起来。
庄园实在太大,二楼的房间多的让人眼花撩乱,景宁上了二楼正思忖去哪里找管家,没想到拐个弯就看到管家正站在那里,像是早知道他上来了似的。
“您的行李我已经放到您的房间了。”
景宁点点头说:“谢谢。”
往里走的路在静谧中变得漫长,这条长廊明明很宽,却叫人有种一眼望不头的深渊之感。
长廊尽头大约也是一间房,典型的法式复古巴洛克风格的原木大门,典雅奢华,让学建筑的景宁忍不住盯着看了一会儿。
管家察觉到他的视线,以为他是好奇,面色凝重了些许,压低声音说:“那是大少爷的房间,没有大少爷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去。”
景宁忙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纪家有两兄弟,景宁是知道的。
只不过纪家大少似乎自一场车祸后就沉寂了,有人说他变成了植物人,有人说他变成了残废,有人说他半身瘫痪,还有人说其实他早就已经死了。
景宁对这个不感兴趣,他现在自顾不暇,自然也不会多问。
这天晚上意外的风平浪静。
景宁的心却始终无法放下来,他总觉得纪秉臣估计在憋什么大招。
毕竟没道理把他接过来了却什么也不做,还好吃好喝供着的道理。
直到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个星期过去,景宁都快躺平了都没再见到过他。
纪家很大,但纪秉臣并没有约束他的自由。
这里有游泳池、后院、花园、健身房……管家说他都可以去,但不要乱跑,担心他迷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景宁安分守己,每天吃吃喝喝,实在无聊到发霉了才跟着管家一起去浇花修草,甚至利用专业知识对花园和后院的植物布局进行了建议。
管家还夸他眼光独到。
景宁本来就是个性格很好的人,这几天没见着纪秉臣,倒和管家还有家里的厨师、佣人、保姆认识的差不多了。
这让他不禁怀疑自己究竟是来受辱的,还是来享福的。
他也会忐忑不安,偶尔旁敲侧击的向管家打听纪秉臣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把自己带回来到底是干什么。
后两个问题管家都回答不清楚,但第一个问题管家总笑着说:“二少爷面冷心热,吃软不吃硬,真的不是外界传闻的那样。”
景宁心不在焉,半信半疑。
他来到纪家的的九天,纪秉臣终于回来了。
在一个中午,景宁正和管家一起修剪花园里的草坪。
管家早知道他今天会回,提前和景宁打过招呼,一看到车辆从外侧大门进来就立马带着景宁回大厅恭候了。
景宁装作隐形人跟在管家身后,心里盼望纪秉臣不要再想起自己,哪怕是让他留在纪家当佣人都行,他觉得这里待遇还挺好的。
但他没想到这次回来的并不只是纪秉臣一个人。
景宁起初并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大门提前被大大敞开。他望向门口发现院子里乌泱泱的一堆商务车,车上下来的个个都是身型健壮的保镖。
第一个从车上下来的就是纪秉臣。他下来以后却没有马上上台阶进门,而是站在车门前,躬下身体放下了一块车上的踏板。
景宁疑惑的探头张望。
很快一个坐在轮椅上从车上下来的男人进入了景宁的视线里。
隔得太远,景宁看不清楚男人长什么样子,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不知道为什么,景宁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具体在哪里见过了。
男人没有让人推,纪秉臣也和人正常闲话般,一边跟往里走,一边低头笑着和男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