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他目不转睛看着李桃花,分明没说话,神情里却满是急切,迫不及待等着她的原谅。
李桃花笑够了,夺过他手里的猪八戒面具,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道:“看不出来啊,你明明那么瘦,扮上猪八戒还挺像的。”
许文壶气还没喘匀,笨口拙舌道:“兴许……兴许是天赋使然吧,”他抬了眼梢,观察着李桃花,“桃花,你不生我气了,对么?”
李桃花眼睛一瞪,恨恨道:“谁说的,我不光气你,我还讨厌你呢,我讨厌你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讨厌你一忙起来连觉都不睡,讨厌你——”
许文壶听着李桃花的数落,蓦然笑了,带着三分呆气。
李桃花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眨了下眼,莫名其妙道:“你笑什么?”
许文壶看着她,眼神认真,口吻轻柔:“桃花,你不讨厌我,你只是太在乎我。”
头脑中仿佛有烟花炸开,李桃花一下子便红了脸,将头转向一边,“你想太多了,我才没有,你……你在胡说八道!”
她把猪八戒面具摔在许文壶身上,转身便跑了。
许文壶忙着给摊主面具钱,一面忙着去追李桃花,恨不得再多长出两条腿两双眼睛。
二人在晚间的人潮中一前一后跑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步伐整齐,并肩而行。
李桃花的怨气还未全然咽下,故意报复许文壶似的,一路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全都扔他身上,让他拿着。
许文壶全身挂满了东西,手里还提着,跟许愿树有得一拼,走两步便上气不接下气。
李桃花听到动静,转脸瞧他,故意挑起眉梢说:“怎么了,不行了?”
许文壶立刻便将累弯的脊背挺直,中气十足地说:“我可以,桃花随便买,多买点。”
李桃花满意地点点头,指着摊位上两颗比脑袋还大的葫芦,“老板这俩我要了,我要带回家锯瓢用。”
许文壶差点昏倒,硬着头皮上前付钱。
买完葫芦,就在李桃花四处张望,看周围还有什么好东西的时候,许文壶忽然攥住了她的手。
李桃花只当他是没力气了,便见好就收,“好好好,不折腾你了,我现在气消了,把东西都给我吧,我来提着。”
人来人往的喧嚣中,许文壶压低了声音:“桃花,有人在跟踪我们。”
李桃花愣了下子,正想回头去瞧,便听许文壶说:“别回头。”
李桃花照做,心中明了,这种时候的确不能打草惊蛇。
她默默反握住许文壶的手,二人心照不宣地加快了步伐,专往人多的地方去。
人头攒动,街灯影斜。
二人的步伐从加快到小跑,身上买的玩意儿地稀里哗啦掉了一路。
许文壶便跟故意留线索似的,没有回头捡过一次,小声对李桃花承诺:“以后我都重新买给你。”
“买个屁啊!小命要紧!”李桃花低声呵斥,跑得更快了,故意往线索的相反方向跑。
二人手牵手穿过无数大街小巷,从人声鼎沸处到幽静无人之地,四周只有明晃晃的月光游动。
李桃花喘着粗气转头去看,见一片漆黑空荡,不由将心放回肚子里,“咱俩应该是把跟踪的人甩掉了,放心吧许文壶,如果有危险,这次一定换我挡在你前面。”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臂上一紧,身体随之转了个圈,待回过神,许文壶便已挡在她的身前。
在他二人的前方,有道人影伫立,黑黢黢的,如同鬼魅。
“三更半夜,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许文壶的声音并不响亮,却格外有力,挺拔的身姿几乎要让人忘了他是个只会读书的弱书生。
李桃花在他身后探出头,朝那身影看去,瞧见对方被风吹得张牙舞爪的头发,她却并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有些熟悉。
“奇怪,这种神神叨叨的出场方式,似乎在何处见过。”她喃喃自语。
许文壶将她一推,“桃花快走!这里有我!”
李桃花还在琢磨到底眼熟在哪儿,许文壶就已经亮起双拳,大步冲了上去。
“呆子!”
李桃花骂骂咧咧抽出腰后的杀猪刀,一同冲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朝那黑影杀去,拿出了决一死战的架势,待到黑影面前,刚要出手,那黑影张口便道:“俺个娘嘞,恁两个大活人凑不齐一双眼珠子,睁开恁那个瞎眼看清楚俺是谁。”
声音太过熟悉,把许文壶给惊了个趔趄,正面朝前栽在了地上。
李桃花被他绊住脚,跟着栽了下去,结结实实压在了他的身上。
锦毛鼠双臂抱胸,幸灾乐祸地看着面前这俩倒霉蛋,笑道:“别啊,这就急着拜年,我可没提前准备红包。”
“死!老!鼠!”
李桃花跳起来就往他身上扑,杀猪刀抡得虎虎生风,大有把锦毛鼠当场剐了的架势。
“冷静冷静,君子动口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