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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太爷与杀猪刀 第89章(1 / 3)

锦毛鼠只当他是体内尸毒作祟,便满口答应:“老乡恁放心,恁身上的毒就包在俺身上了,俺一定帮恁给它拾掇干净。”

许文壶:“呕……多谢……呕……”

李桃花:“你别吐了,你再吐我也要……呕!”

锦毛鼠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虽然着急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安慰他俩,“再撑着点,再往前就要出城了。对了忘了问你们,离开儋州你们打算去哪儿?”

李桃花抬起头,“我们打算去徽州一趟,然后直接回……”话到此处她顿了一下,想也不想道,“开封。”

虽然是救命恩人,但谁知道信不信得过,还是别把真实目的暴露为好。

李桃花说完话,头又低了下去继续干呕。

锦毛鼠兴高采烈道:“那正好!俺也打算回开封老家看看俺娘嘞,一块走吧!”

李桃花垂下的脑袋又强行支棱了起来,喜出望外道:“那敢情好啊!”

有了锦毛鼠保驾护航,就不用担心在路上再被人追杀了。

锦毛鼠看向许文壶,“俺老乡觉得咋样?”

许文壶干呕得抬不起头,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锦毛鼠足下生风,身影跳跃在月下,仰面大笑道:“徽州!俺来了!”

秋日的夜风侵袭在三人身上,浩荡清透,神清气爽。

李桃花在逐渐习惯了这难捱的眩晕后,脑子慢慢转动起来,后知后觉感觉好像缺了点什么,但自己又想不通,便转过头问许文壶:“我这半天下来,怎么感觉咱们好像忘了点什么了?”

许文壶的思绪也刚刚理清,懵懵点着头道:“感觉是有点,可忘了什么呢?”

李桃花也发起愣来。

两个人安静思考片刻,忽然异口同声道:“兴儿!”

……

知府衙门。

一声悠长的门开声音,兴儿夹着两腿从房中出来,急得无头苍蝇一样,嚷嚷不停:“茅房茅房茅房!茅房在哪!”

左右撞了一通没找到地方,反而因为半梦半醒撞到棵树身上,兴儿狗急跳墙,干脆也不找茅房了,就地扯起裤腰带来。

这时,他的头顶传来一声哈欠声。

兴儿呆呆抬起头,看着黑漆漆的树冠,喃喃自语道:“完了,困出幻觉来了,树都能打哈欠了。”

他打了个寒颤,低头系起裤腰带。

“臭死了,小屁孩子尿真骚。”树冠里又传来这么一句。

兴儿猛地抬头,见鬼的表情,两只眼睛瞪似铜铃,静静盯着漆黑安静的树冠。

有风吹过,树冠晃了晃,抖落下来两片轻飘飘的树叶来。

兴儿眨了下眼,出现自我怀疑的神色,转身便走,却又在转身之后猛地一回头,直盯静悄悄的树冠。

并没有声音传出来。

兴儿彻底放了心,确定只是自己困糊涂出来的幻觉,遂转过身继续走动。

“咦?怎么不接着看我了?”

声音再度出现,兴儿哆嗦一下,再次转头。

锦毛鼠膝窝勾在树干上,上半身倒掉下来,白衣飘飘,长发垂面。

“啊!”

兴儿满头的头发都炸了起来,扯开嗓子便喊:“鬼啊!”

锦毛鼠把遮脸的头发往两边扒开,露出一张俊脸,“鬼什么鬼,是美男子。”

“男鬼啊!”

锦毛鼠懒得跟他废话,纵身跳下树,薅小鸡似的将兴儿一把薅起来,再一跃上树,踏风而行。

衙门大门外,冯广和张秉仁着急赶回,想要以兴儿作为人质,一只脚还未踏入门槛,便听兴儿的喊声从头顶传来——“救命啊!鬼抓人了!”

锦毛鼠一脚踩在墙头,再腾身,便跃到外街商铺的屋檐。他抬起手,照着兴儿的脑袋便来了一巴掌,凶神恶煞道:“死孩子叫什么叫,再叫我就把你扔下去,让你看看到底是谁想抓你!”

兴儿到现在也没认出来他就是那天的白衣大侠,还在吸着鼻涕泡挣扎大哭:“你快点放我走!不然我家公子不会放过你的,李桃花也不会放过你的!”

锦毛鼠只觉得头疼,扶额叹道:“俺的娘嘞,恁这孩儿脑子咋恁憨咛,你个半生子不熟嘞。”

兴儿一听这熟悉的口音,瞬间便把锦毛鼠认出来了,原本挣扎的手改为一把抱住锦毛鼠的腰,破涕为笑道:“原来是大侠你啊,你一说官话,我都认不出来你了。”

“是吗?看来还是开封话比较符合我的气质。”

锦毛鼠长话短说,把在佛寺里发生的事情跟兴儿简单说了一遍,另外说李桃花和许文壶此时都在城外的破庙里等他,让他放心随自己走。

锦毛鼠解释完,自信地扬了下眉梢,“怎么样,现在还觉得我是男鬼吗?”

兴儿愣了一愣,忽然大喊:“驴!”

锦毛鼠:“?”

锦毛鼠:“我好心好意来救你,你说我是驴?你才是驴,你全家都是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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