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管家眼镜下的双目给了她一个警告眼神,“小心被人听到了说你多嘴。而且,他也嚣张不了多久。”
“你的意思是家主玩腻了?”
“等着吧,会有人惩罚他的。”
……
曲家豪宅面积大到令人咋舌,从大厅走到家主书房需要三分钟时间,迟闻秋动作不疾不徐,刚好踩着点到门口。
推门而入,悠扬的古典乐曲倾泻而出,目光从纤尘不染的木制地板往上一抬,能看到一个坐在窗前的男人,衬衣马甲,一双长腿肆意交叠着,灰色西装裤很好衬托修长腿型。
几缕碎发搭在黑框眼镜上,扫过精致而带点岁月沧桑的眉眼。年过三十六,他仍是保养如三十出头那般年轻,常年不近美色,平时忙于公司很少社交,闲暇时也仅仅钓鱼养花而已。
他看似随性专注,实际上是暗中跟迟闻秋较劲,那微微翘起的嘴角写满了捉弄趣味,等着他看上的小年轻人什么时候屈服。
迟闻秋更加紧绷着嘴角,他刚要走过去,男人慢悠悠抬手示意,他就止住了脚步。
放肆又带着强烈侵略感的目光从头到脚将年轻管家洗涤一遍,曲斯年盯着他看了足足三分钟,他的目光锋利如刃,一般人连半分钟都撑不住,迟闻秋已经习惯了整整三年,自然不会害怕。
他一如往常那般,站在房间中间就开始脱掉衣服。
“从手套开始。”
之前都是从外套,最后才是手套。
老男人轻笑着,翘起的皮靴富有节奏晃动了一下,表明心情不错,然而眼里的笑意却不明显,“脏了不是吗?那就丢了吧。”
迟闻秋像是只会听从命令的机器人,认命摘下白手套,先是从手腕内侧揭起一角,再从食中二指拉开布料。动作优雅而庄重,像是在执行一件很神性严肃的事情。
他的手跟本人一样漂亮如精美的艺术品,看似脆弱华美,却自带一股不可逼视的冷然疏离。
哪怕是能买下这幅艺术品的有钱人,也舍不得彻底摧残他。
但是曲斯年舍得。
“看着我,迟闻秋。”上位者下命令,不容置喙。
迟闻秋纤长的眼睫毛轻颤,缓缓抬起来,一对绷紧了的黑色瞳仁跟背着光的男人对视。曲斯年的半张脸埋进阴影里,下半张脸暴露光线之中,只看得见常年不见光而苍白得过分的下巴,以及似笑非笑的薄唇。
他总是喜欢这样子捉弄迟闻秋,越是忍耐,越会遭到更无情地捉弄。
唯有迟闻秋专注看着自己,曲斯年才觉得自己得到了应有的尊重,而迟闻秋也不再像是个失了魂的傀儡,于是他心满意足地笑起来,“继续。”
手套落地,随之是裁剪贴身的西装外套被剥离开本体,只剩下质地柔软的掐腰花边白衬衫。
迟闻秋生有极为漂亮的躯体,修长匀称,腰身柔韧,似一匹矫健的骏马,清冷的眉眼写满了傲骨难折,被命令时也不会露出羞愤神情。
他生来,就该被人折断双翼关在牢笼观赏着。
三年了,曲斯年也从未让他低下头,并非是迟闻秋太傲,相反,叫他做什么都很快有所动作,说下跪就下跪,说上床也毫不含糊,唯独想让关系更加亲密,却像是时间凝固住了一样止步不前。
青年漂亮白皙的手一颗颗拧开纽扣,细腻的肌肤接触微凉的空气而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他轻微颤了一下,又像是照常在浴室脱衣洗澡一般若无其事,坦荡得仿佛曲斯年是空气人。
男人不说话,他黑沉沉的眼眸盯紧迟闻秋的脸,将二郎腿换成了岔开腿坐的姿势,然后摘下了眼镜,轻轻放置在桌面上。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提前打扫么?”
迟闻秋停下动作,老实回答:“不知道,我只是遵从主人的命令。”
“我满意你的回答,如果你的眼神跟你的嘴巴一样乖巧就好了。”
迟闻秋眼底掠过嘲讽的光,速度快到几乎捕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