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不是把他束缚住的责任,苏星是他的光。
如果没有光,他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苏星动了动身子,一只手垂了下来,贺迟托着他的手掌,在他手背上印下一个吻,在心里对他说:
“等等我,我会快点长大,变成可靠又稳重的,你的男人。”
-
苏星睡得浅,没多久就醒了,睁开眼发现贺迟蹲在他身边看着他。
“醒了?”贺迟摸了摸他的脸。
“醒了。”苏星笑笑,往病床那边看了看,问贺迟,“睡了?”
“睡了,”贺迟说,“刚才药吃了,烧已经退了。”
“嗯,她越来越好了。”苏星说。
贺迟掰着苏星的五根手指玩儿,对他说:“和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苏星问。
“我借了一笔钱,”贺迟捏了捏他的手,笑着说,“债主点名要你去还。”
放水
“这位是金主爸爸尚楚先生,江湖人称熊哥,”贺迟站在俩人中间,装模作样地介绍,“这位是欠债人苏星先生,江湖人称贺夫人。”
苏星:“……”
熊哥悄悄给贺迟比了个大拇指。
他买了个小床,宝宝在里面自娱自乐,抱着自己的脚嘬脚趾头。熊哥盘腿坐在草席上,拿着那本《早教亲子互动:教宝宝说话的10堂课》边给自己扇风边说:“今年夏天怎么这么热,得找时间搞个空调。”
贺迟俯身逗宝宝玩儿,他把宝宝的小脚丫从嘴里抽出来,宝宝就哇哇一通乱叫,他看宝宝委委屈屈就要哭了,就又赶紧把脚丫子塞回去。
“臭小子别搞我儿子,”熊哥笑着踹了他一脚,“边儿去!”
“哥,”苏星站在一边,手里攥着一张银行卡,沉声说,“谢……”
“别别别!”熊哥赶紧立起手掌打断他,“别搞那些客套话啊!肉麻兮兮的,应付不来!”
苏星把卡妥帖地放进衬衣口袋里,微微躬身,郑重地说:“我向你借的,一定会还。”
“嗨!屁点儿钱什么还不还的……”熊哥一脸无所谓地摆摆手,贺迟在边上轻撞了他一下,他抬眼瞥见苏星认真的神情,嘴角紧紧抿着,双手垂在两侧,虚握成拳。
熊哥咽下没说完的半句话,起身在柜台上翻了翻,找到一支笔,但没翻到能写字的纸。于是他从纸筒里抽了一张纸巾,塞到苏星手里:“那必须得还,来来来,写个借条,写完就不能赖账了哈。”
苏星笑笑,接过纸和笔,说:“好。”
“还有啊,”熊哥说,“我这可是要收利息的,你得替我办件事儿。”
“等等!”苏星什么也没说,倒是贺迟先跳起来,挡在苏星身前警惕地问,“什么利息?先说清楚。”
“我最遗憾的一件事儿就是,”熊哥笑了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把火送到嘴边的前一刻,他瞄了眼婴儿床里的宝宝,还是没有把烟点燃,只叼在嘴里过干瘾,“当年结业笔试,我一道选择题看岔了,两分之差丢了第一名,你替我把这个第一名拿回来。”
苏星一顿,锋利的笔尖把薄且柔软的纸巾划破,笔头摩擦在柜台的玻璃面上,拉出刺耳的一声尖响。
把第一名拿回来?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苏星心脏猛地跳了两下,他缓慢地抬起头,张嘴想说话,才发现自己竟然口干舌燥。
“我……”苏星舔了舔嘴唇,双手双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我是oga……”
“oga怎么了?”熊哥嗤了一声,“首都警校优秀毕业生--就是坐在你面前的我本人,不也是个oga吗?”
苏星垂眼,右手紧握着笔,指节泛白,沉默片刻之后,他低声说:“我不一样……”
“是不一样,”熊哥打断他,“你是o装b,我比你还严重,我当年直接装成alpha混进去了。”
苏星难以置信地抬眼,贺迟也是一脸震惊地问:“没被发现?”
“被发现了,”熊哥耸耸肩,“蹲草里打药被抓个正着。”
“那……”贺迟斟酌着措辞,小心地问,“就没有什么……处罚?”
“当然有啊,记大过,差点就开除了。”熊哥想起年轻时候的事儿,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晨会揪我上台,当着全校几百号人认错,我说下面站着看我笑话的alpha没一个比得上我,开除就开除,随便。”
那是他最叛逆的一段日子,不知天高地厚,觉得自己天下第一最牛逼。晨会那天恰好遇到上边一位二级警司来视察工作,竟然真的给了他一次机会,允诺说要是他能在期末考试超过下面站着的所有alpha,就让他继续学业。
“后来呢?”贺迟听得很入神,紧接着问,“你考第一了?”
“我当时吹牛逼呢!有个alpha还真比我强,他这人怎么说……是个天才,我这种只能是老二。”熊哥低头笑了笑,整个人都柔软了起来,“最后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