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颇有威望,教养的女儿端庄知礼又识大体。满京城的世家女看过去,也唯有你才担得起这位置。”
&esp;&esp;“太子妃?”季玉禾抬眼。
&esp;&esp;“不错,待太子出游归京,此事便提上议程,由本宫做主,册你为太子妃。”
&esp;&esp;这回小郑后是打定了主意要将姜芙替换下来,崔枕安虽不是她亲生,却胜似亲生,先前也就纵了他去,可结果呢,弄了一身的伤病,且那沈家犯事被世人耻笑,沈氏女在她看来,自也德不配位。
&esp;&esp;“那”震惊之余,季玉禾还不忘了姜芙,“太子妃该如何处之?”
&esp;&esp;“降为侧室。”小郑后讲得干脆利落,全然不像临时起意,而是思虑良久。
&esp;&esp;京中小郑后已经拿定主意做一回主,仍在临州未出的崔枕安全然不知消息,亦不知前路等着他的都是什么。
&esp;&esp;派出去办差的人走的差不多,其余人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esp;&esp;哪知天公不作美,起早便开始下雨,出发的事也暂时搁浅,只能等到雨停。
&esp;&esp;姜芙身轻无物,还有两个剩下的金镯子以及早就缝在衣裙夹层中的几张银票。
&esp;&esp;她看着外面的人忙叨叨的收拾东西,也知将回京城。
&esp;&esp;原本出来的目标便是沣州,可送钟元回家也好,帮崔枕安治病也好,一样都没办成。
&esp;&esp;答应崔枕安的事,自打她出血这一场便放弃了,继而有些后悔,当初太过高看自己,随便应了他的誓。崔枕安显然也没有想要放他的意思,去沣州的事,若同他讲自他自也不可能允。
&esp;&esp;若回京,就代表着她要同崔枕安那样的人过一辈子,她自不愿意。
&esp;&esp;荣华富贵也比不上一颗真心,一次抛弃便当百回,姜芙脑子清醒,便不会再信。
&esp;&esp;本来被他强留在此就是不得已而为之,好言好语糊弄也就罢了,等回了京城再跑只怕难如登天。
&esp;&esp;她愣坐在这里掰着手指头盘算时,崔枕安阔步进来。
&esp;&esp;一眼瞧见姜芙忧心忡忡的神情,他开口便是难听话,“又在憋什么坏?”
&esp;&esp;“我能憋什么坏,你当我是你?”姜芙反讽的同时还朝他飞了个白眼。
&esp;&esp;声音不大,房内正收拾东西的婢女几人倒是听得清楚,佯装不闻,偶有胆子大的朝这边看过几眼。
&esp;&esp;只见崔枕安冷笑一声,随之行上前去,单手搭在她的肩上,身子弯下,用仅有二人才能听到地声音她的耳畔说道,“昨天就应该整治你一回,让你今日再同我嘴硬。”
&esp;&esp;她稍稍偏头,鼻尖儿正好蹭在崔枕安的脸颊上,远瞧着这两个人亲密无间,倒让没见识的小婢女们脸红眼热,有眼力的已经退了出去。
&esp;&esp;话也是说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儿他还做不出来,这点姜芙还是信的。
&esp;&esp;没心思同他斗嘴,姜芙身子挺直,“正好你过来,我有事要同你说。”
&esp;&esp;“你需得给我些银子。”
&esp;&esp;“要银子做甚?”崔枕安显然紧张了起来,倒不是因着银子,而是因着姜芙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esp;&esp;眼下掌心朝上,也只能耐着性子同他道:“我被困在玉峰山宅的时候,一个叫棠意的姑娘对我很是照顾,她自小就没有亲人,被卖了做瘦马,等着伺候你舅舅那样的人。现在她已经无家可归,更无处可去,我想给她些银子就当报恩。”
&esp;&esp;从小姜芙受到的善意有限,稍有一点便会被她铭记在心,棠意是她短短十几年中结识的为数不多待她好的人,所以她也想在棠意有难的时候帮她一把。
&esp;&esp;除此之外还有个原因,就是棠意给她的感觉,很像少时交好的那位姐姐。
&esp;&esp;这是她性子中的软肋,之所以说是软肋,是因这样的性子给在她生命中算是好坏参半,好的暂且不谈,坏事便是连崔枕安这样的人在无意救下她之后都能在她心里占得一席之地。
&esp;&esp;原由在此,倒让崔枕安松心下来,其实姜芙口中那些所谓的好,他根本想象不到,不过姜芙愿意朝他张口,他心里倒是高兴,“银子的事儿你不用同我讲,我从来不管帐,想要多少去同路行舟去要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