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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1 / 2)

何清正泪眼婆娑不知如何是好,听见脚步声还没来得及擦眼睛,门帘就被掀开。

刘树兴冲冲,“阿清,快收拾行李,咱们一道跟师父走。”

正准备打开衣柜,察觉不对劲儿,转头看去,见夫郎眼睛通红鼻尖也红红,很是担心,凑上去抽出帕子帮忙拭泪,“怎么了这是?身体不舒服吗?”

何清摇头,哽咽道:“没、没事儿,就是觉得二爷日后有盼头,高兴的。”

刘树觉得不是这样,可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道:“高兴怎么还哭,这次跟着师父一道,没个年回不来,东西收拾妥当,还得跟大哥说一声,爹娘以后得他们照顾,还有岳父母他们······”

直到临出发前一晚,刘树才反应过来。

夫郎哪是高兴哭了,明明是吓哭了!

早早洗漱好上床,等着夫郎熄灯上床躺好,一个翻身把人压身下,咬着耳垂低语:“胆子肥了敢哄我了······”

耳垂麻酥酥,湿热的气息喷在耳蜗,何清不自在地缩了缩,下一瞬,身上落下个重物,压得他不自觉嘤咛一声。

“以后有事儿都跟我说,再这么忽悠我······”刘树舔舐着白腻的胸膛,间或轻嘬一口,说话声断断续续。

“别、别闹,明儿得早起赶路。”何清推搡,可惜,他本就力气小,现在又全身脱力,哪能抵得过一头渴了半年的牛。

推搡之举好似欲拒还迎,倒是令对方更来兴致。

“没事儿,你在车里躺着,我赶车就行。”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只一墙之隔,一边院里呢喃轻语咿呀不断,另一边却是灯火通明久不见熄灯入寝。

徐钰脸黑得如同烧了二三十年不曾刮灰的锅底,若非桌上信笺事关那人,他高低得撕个粉碎。

咬着后槽牙捶了一下书桌,心里发狠:好,好的很,招赘,还是个带拖油瓶的鳏夫。

魏景行,你真行!

为了绝后路,竟是连招赘的法子都想了出来,还敢找媒人下聘,拿两人八字合吉日,真是······气死我了!!!!!!!

“阿——阿嚏!”

终于打出了憋了老久的喷嚏,魏景行舒服地直揉鼻子。

“是不是着凉了?可不能冒风,来添件衣服。”温子书连忙扯过屏风上的毛边大氅给他披上,皱眉道:“你歇着吧,我和你父亲来对。”

魏景行随意挥手,翻看聘礼册子,“无事,现在躺着也睡不着。”

见他懒洋洋混不在意,温子书拿起桌上的剪刀拨弄烛花,闷闷道:“真要招赘?若是······”

魏景行无奈扶额,聘礼单子都准备好了,后儿就下聘,吉日就是六天后,哪还有真假,要是假的有必要这么急嘛!

“孩子总得有个爹!”再说越往后拖越危险,而且他肚子越发大,当然得趁着现在行动方便赶紧板上钉钉,日后即便人找来,早就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当然,他也没想着收回徐钰这盆覆水!

温子书叹气,“你和你父亲说的那些,总归是凭空想象,阿钰是我们看着与你一道长大的,又怎么会做出那等始乱终弃攀高枝休糟糠之事!”

魏景行合上礼册,手肘杵桌面掌心托下颚,望着忽闪的烛光神色莫测,良久才道:“人的选择都是会变的,爹难道是想看我被逼自请下堂?”

温子书气结,转头苦口婆心道:“你现在为什么这般偏激,就算日后会有意外,可现在你有身子,又何必这般意气用事,万一伤了孩子还不是你自己吃苦头?”

魏景行心道这才哪到哪,要他真偏激起来,现在全家早已渡海到琼州了,哪只会窝在梁州西南边偏居一隅。

“不会,孩子乖得很。”魏景行左手抚摸腹部,很是怡然。

见他这样,温子书知晓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索性也不说了。

魏良左脚才跨过门槛,就察觉气氛不对,瞥了自家哥儿一眼,看向夫郎,见红着眼眶心里来了气,只是小的这个怀着身子他不好说重话,只得扶了夫郎进卧房。

“你说说他,这般置气,走弯路吃苦的还不是他自己······”

听着爹跟父亲抱怨,魏景行抬手掩口打了个哈欠,起身道:“我歇了,爹和父亲也早早歇息。”

东屋声音一顿,继而是闷哼。

魏景行都能想象爹气不过小拳拳捶父亲胸口,父亲装痛隐忍的模样。

世人万万,如父亲和爹这般抛弃所有相濡以沫的感情,他就算走遍九州终其一生也只能遇见这么一回罢,又何必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到最后有情人反目成仇。

孩子已是意外之喜,不能再奢求了,他会教导他们的孩子像他的父亲一样,虚怀若谷,博学多识,知世俗而不世俗,知世故而不世故。

那人曾说过,日后要让他也能参加科举,也不知现在是否还记得,若日后真做到这一步,希望他们的孩子居庙堂而不慕权,处江湖而远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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