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脸色那么难看。”
“活该!”谭阳轻嗤一声,“我倒是要提醒你,这孩子千万不要对外说是顾之舟的,顾家人心狠手辣……顾之舟又要新娶……你这孩子……”
“我这孩子现在就是私生子,他们不会容下的。”谭阳说的艰难,松似月替他说了。
两人对视片刻,相顾无言。
还是松似月先开口:“谭阳……”
谭阳心中一喜,这是两人相处以来松似月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他赶忙答应。
然而松似月接下来的话,又令他心口一涩。
松似月说:“今天的事情谢谢你,只是以后对外就不要这么说了,你这么年轻不好找对象。”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谭阳的心里还是泛起一阵难以描述的苦涩:“你这丫头,翻脸比翻书还快……”
松似月的脸色白得几乎透明,她轻轻挪动了一下脑袋:“在感情上,我本来就是个失败的例子,朋友一场,我不想你也执迷不悟。”
“那我当干爸总可以吧?”
虽然心酸,但谭阳打心眼里欣赏松似月的这份坦诚。
他自身条件摆在那里,其实是个很好的选择。但松似月宁愿把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也不愿拖累他。
松似月无奈地笑了:“可以。”
顾之威的脚步越走越快。
小凤见到他出来,立刻把车开了过去:“大少爷,怎么出来得这么快,松小姐她……”
他不敢说下去,顾之威脸上的戾气简直要溢出来。
毁天灭地的妒火
车窗外灯火通明,顾之威一直沉着脸看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淡淡开口:“小月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
“二少奶奶……”小凤惊了一下,又连忙改称呼,“松小姐怀孕了?”
顾之威点了点头。
“是二少爷的吗?”小凤眼中露出清澈的愚蠢。
“蠢货,你长没长脑子,不是他的还能是我的?”小凤挨了骂,不敢再吱声。
不过,她向来记吃不记打,过了片刻又问:“那二少爷肯定不知道松小姐怀孕,否则他怎么舍得离婚?”
这次顾之威没有骂她,只是轻笑一声:“这个老二,我还真看不懂他。”
他修长的十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着,脑子里全是谭阳护着松似月时候的样子,拳头不由自主硬了起来。
松似月可真招男人啊!
好不容易拆散了她跟顾之舟,不知道又从哪个犄角旮旯跑出来一个愣头青谭阳。
片刻后,他像是下了什么巨大的决定一样,兀自重复:“不管怎样,那孩子都不能留下来,你想办法给秦倩兮通个气,就说我的吩咐,不能伤大人。”
小凤听得心惊肉跳,这样伤天害命的事情,从顾之威嘴里说出来,是那样的轻描淡写。
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到底咽了回去,只轻轻「嗯」了一声。
自从知道松似月怀孕后,谭坊就把她像一级保护动物一样爱护。
他火速在团里选了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年轻舞者顶替松似月的首席位置。
对外则称松似月腰伤发作。
孩子还不足月,一点也不显怀。
松似月照例每天去舞团上班,给年轻舞者们做培训。
能进南湘的舞者各方面条件都是顶尖的,悟性和天分都极高,松似月根本不用示范,三言两语这些舞者都能领会精髓。
这天临下班前,谭坊兴高采烈给大家宣布,最近有一场国家层面的重要演出,让大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接替松似月首席位置的舞者叫青羊。
一个有点憨憨的年轻女孩,她小心翼翼问松似月:“似月姐,恭喜您!”
松似月笑了:“你这丫头,想什么呢?不是都说了嘛,我这阵子所有的演出都要你代替。”
青羊心中欢喜,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可是,这是国家层面的演出,这样难得的机会,您让给我岂不是?”
她太年轻还不会掩饰内心真正的情绪。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烁着蓬勃的野心。
松似月喜欢她这份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