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他又跑了?!”木可儿心头一慌,顾不得脱去夜行衣,径自冲出门去,噔噔噔下楼。楼下大厅内,来吃早点的客人来来往往,小二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煞是热闹。
&esp;&esp;她衣着奇怪,难免招人注意,一时间,所有客人的目光都向她投来,又见她身材婀娜、美艳天成,那目光愈发移不开去,就连盘里的早点,也都忘到了脑后。
&esp;&esp;木可儿原本正四下搜寻沈琢玉,这时方才觉出不对,低头一看,暗道糟糕。
&esp;&esp;“可儿,还站着作甚,过来这边!”这时候,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转头看去,但见一个丰神俊逸的年轻人独自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正低头吃着热腾腾的包子,背上缠着一件物事,尽用黑布包裹着,瞧不出是什么东西。
&esp;&esp;他似乎从来没有抬头,也不知是如何看见那黑衣女子的。
&esp;&esp;木可儿听到那声音,却是身躯一颤,芳心更是乱作一团。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他身边,又是如何坐下的。
&esp;&esp;瞧见这架势,众人皆知这对男女该是一对儿,顿时失了兴趣,继续吃起了自己的早点,只在心里转了个念头:多好一朵鲜花,怎就插到了这坨牛粪上?倒将木可儿身穿夜行衣的事情也都一并忽略了。
&esp;&esp;“你不换衣服就出来,想做什么?”男子压低声音问道,脸上不见喜怒,他当然就是沈琢玉,只因他坐在角落,木可儿刚才没能瞧见。
&esp;&esp;木可儿脸颊微红,轻声道:“奴家一时心急……”
&esp;&esp;“罢了……”沈琢玉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esp;&esp;木可儿战战兢兢,时不时瞧他一眼,便又一个人掩嘴偷笑。
&esp;&esp;“驾驾——”随着一阵急促的催马声,酒楼外忽地驰过三四骑快马,横冲直撞,惊得小贩行人惊呼躲闪。
&esp;&esp;“造孽,这些人大清早的便不安生,有钱人实在是了不起。”旁桌大汉瞧那骑马之人锦衣华服,斜着一双眼睛,酸溜溜地说道。
&esp;&esp;一旁的秃老头贼兮兮笑道:“嘿嘿,也不尽然,有钱人也有遭罪的时候……你可听说了,昨晚上刘老爷家出了件大事!”
&esp;&esp;此言一出,沈琢玉和木可儿脸色微变,沈琢玉眉间微皱,向那说话的秃老头看去。
&esp;&esp;“刘老爷,你说西城的刘老爷?”大汉一脸不可置信,“那老头家大院大,打手护卫少说也有数百,能出什么大事!嘿,你不说我倒是忘了,那刘老爷最近好像又要办喜事了。”
&esp;&esp;“啥?还喜事?”秃老头捧腹大笑。
&esp;&esp;大汉奇道:“没错啊,前几曰我就听说了,那老头又要迎娶一个年轻姑娘,为了这事儿,还将那姑娘的老爹给活活逼死了……诶,你说说看,那老头年纪都比你大了,娶这么多媳妇回去作甚啊?”
&esp;&esp;秃老头强忍住笑,“我跟你说啊,他这媳妇该是娶不成了!”
&esp;&esp;大汉挠了挠头,一脸不解,秃老头拍了拍他肩膀,附到他耳边说道:“今早我经过刘府时,亲耳听他家的护卫在那儿议论。昨夜有强人闯进了刘府,冲进刘老爷的卧室,将他那玩意儿给……咔……”秃老头做了个切掉的手势。
&esp;&esp;大汉一时呆住了,道:“你说的是真的?”
&esp;&esp;秃老头嘿嘿笑道:“那还有假?”
&esp;&esp;大汉一阵恍惚,犹在回味秃老头的话,半晌后怔怔说道:“到底是什么人啊,这可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esp;&esp;木可儿听到此处,觑眼瞧向沈琢玉,见他双拳紧握,一脸煞气,轻声宽慰道:“怎么了,你还在生气啊?”
&esp;&esp;沈琢玉冷笑道:“摩尼教果真是藏污纳垢之地,那老头害了多少良家妇女,我若早些到此……”
&esp;&esp;“哎……”木可儿轻叹道:“那老头练得采阴补阳之术,根本不是摩尼教的武功,他呀,不过借着这个名头,欺负那些无知的信徒罢了。”
&esp;&esp;沈琢玉不置可否,手里的筷子却是断作了几段。
&esp;&esp;这时,两个腰悬宝剑的男子闯进店来,二人高声说话,亦是眉飞色舞。
&esp;&esp;“你看吧,过不了几曰,朝廷定会发兵征讨,你我若是去晚了,可要后悔终生啊!”玄衣的剑客大声说道。
&esp;&esp;二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另个黑衣剑客年纪稍大些,闻言只是摇头:“此次方腊作乱声势浩大,远非那时的山东宋江可比,你我就算去了,也未必做得成什么大事。”